平湖绿了,风也清了,楼船滑过来又滑出去了,白鹤影子又落下去了,影子映在湖里,在碧绿的波浪的揉洗下更加洁白,荡漾开去的微波拉长了鹤的翅膀,也曲扭了它们细长的嘴,怪好看的,这景致总让人觉得,作为高级又灵长类动物的人,终不敌白鹤们干净、亮丽,她们翱翔在清朗的天空里,游弋在清澈的春水中,住在绿意深深的林木上……,尤其是当其站在树梢上,远远地看去,宛如绽放在枝头上的朵朵白荷花,真正的一个白色精灵、一个一尘不染的君子!
看着这些个白色精灵我又想:如果说这湖畔的秋天如春天般的风和日丽,美不是?善不是?又亮堂堂的不是?在黄昏的橙色光影中,归歇至林中的洁白精灵的翩跹身姿,点亮了这如春一般美丽的秋水湖畔,是多么精妙的一种景致!
——白,实在是绝佳的高洁呀!
其实,只有绿的水,绿的树,绿山绿水绿成一色的绿意还不够,还有这绿意盎然的平湖扶映着的色彩斑斓的偌大一座移民新城哩:高挺的新楼如雨后春笋般从湖畔长向蓝天,丝丝缕缕的白云缭绕在楼层间,于是高楼像窈窕的少女,有了动感有了几分俏丽几分调皮,她们扭动着身姿弄姿,游戏在森林般的新城里,那么灵光那么自在,仿佛还要和宽敞大街边的绿色长廊中争奇斗艳的秋菊们相比美。于是美水美城美花,将一条条大街上悠闲去来的人们也给映美了。
而美的人自然美美地想,这碧波荡漾的平湖,宛然一个奇大无比的保温箱哩,让秋天早早地来,又迟迟不愿去,节令己是小雪了,黄的、红的、白的、紫的、还有蓝的群菊们争奇斗艳,似乎要学香自苦寒来的梅花了,她们较着劲儿从九月八开过十月八,又开到冬月八还不愿谢幕,要与自古以来都碰不着个面儿的腊梅花们谈场恋爱似的。这是否与九月又连着十月的秋雨的绵绵滋润有着缘由呢?连以前平湖没漫起来时候,一入秋就黄叶飞落的桃李们,也顽强地把她们春天的着装,穿到这快要冬至数九的严冬节候里,更别说绿了一春又绿了一夏,又再绿过这长长的秋的黄桷树们了, 她们列队在南北滨江路两旁,像仪仗队般整齐而又庄严,谁见了都会为她们的恣肆的绿而兴奋地说:我们的市树,绿到这农历的十月底底了,也不叶黄知秋了,这湖畔的秋,也春色浓浓了。在这绿山绿水绿树绿的城里享受益居之乐,能不居之亦安么?
美自美矣,岂止因为添了这如春的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