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化学课时，蒲志军在黑板上写字。通讯员 王力 摄
前段时间,随着冰桶游戏席卷全球,罕见病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得到了广泛关注。在明星倒落的冰块背后,每位“渐冻人”都在艰难应对着自己的人生,萧山电厂中学教师蒲志军就是其中一位。
两年前,医生就嘱咐蒲志军:“可能还有5到10年的寿命,要多休息。”如今,骨瘦嶙峋的他仍然战斗在熟悉的讲台上,“不知道下个教师节的时候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,所以更要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,直到我再也拿不起粉笔。”他说。
好不容易夹住的粉笔在指间摇摇欲坠
身体向黑板微倾,食指和中指用力夹着一支细长的粉笔,尽管铆足了劲儿,在黑板上划下的每一笔都还是轻飘飘的,像要从黑色的背景上落下来。
9月9日,当记者走进电厂中学初三一班教室时,42岁的蒲志军正在黑板上写字。两只手瘦得只剩下骨架,由于手指无法伸直,好不容易夹住的粉笔在指间摇摇欲坠。
“蒲老师拿粉笔的姿势好搞笑哟,从没有看过哪位老师这么拿粉笔。”“蒲老师,你的粉笔字写得看不清楚,能不能写重一点?”上课不到10分钟,下边的同学开始嘀咕起来。开学才一周多,同学们对这位新来的化学老师还不太熟悉。
“两年前,手就开始萎缩,到医院检查,确诊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症,当时我以为是医生在给我开玩笑。”说到同学们的反应,蒲志军又笑着比了一个拿笔的手势。
这两年,蒲志军的脚也有些站不直了,每当同事向他询问时,他就说出了车祸,过段时间就好了。直到上学期,他与同事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,学校才发现了他的病情,卸下了他进校以来一直担任的班主任一职。
“虽然医生说我只有5到10年的寿命,不过我目前还能动能走,生活也能自理。”蒲志军收拾好书本,递来一个微笑,“真的不用特别照顾我,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讲台。”
“等我以后走不动了,我就去敬老院”
除了学生,最让蒲志军放不下的,就是他5岁半的女儿。
几年前,蒲志军与妻子离了婚,目前与母亲、女儿同住。每天8点半蒲志军总是准时出现在校园,下午放学后又风尘仆仆地赶到幼儿园接女儿放学。多年来,他既要正常工作,又要肩负起照顾母亲和女儿的任务。
“这两年还好,孩子慢慢长大了,以前每天晚上还要给女儿喂奶、洗衣服,比起那个时候现在轻松多了。”蒲志军说。
女儿以后该怎么办?蒲志军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,但当记者提出时,豆大的泪珠还是从这个中年汉子的眼眶中滚落而出。
“我会在这段时间好好教育女儿,让她变成一个自立自强的人。等我以后走不动了,我就去敬老院,不让她有负担。”蒲志军说,他现在只想好好教书和照顾女儿,“我最大的心愿是,等我走后,我教过的知识学生们还用得上,我说过的道理女儿还记得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