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6日,渝中区区政府办公楼,谢德成正在搬运货物。
渝中区解放碑步行街，谢德成在和小儿子通电话。
邮政储蓄银行，谢德成正在填写汇款单给小儿子寄钱。
谢德成在自己的棒棒上刻手机号码。他说，有时候我人不在，顾客看到棒棒上的电话号码，会主动给我联系。
渝中区日月光广场，老谢坐在超市门口等待业务。
8月7日，朝天门码头，谢德成泡在河里纳凉。当日，气温达到40℃，劳累了一天的他，能在江水里凉快凉快是件十分惬意的事。
渝中区山城巷，谢德成（左）和谢恒福、谢久元父子一起喝酒庆祝。
谢恒福挑着货物从解放碑步行街经过,衣服上满是汗渍。
“兄弟伙,今天早点回家,我请你们吃饭。”
8月18日下午6点,“棒棒”谢德成婉拒了一单送货生意,买了半斤猪头肉、一把豆角、三瓶啤酒,回到位于渝中区山城巷的出租屋里忙开了。他要请合租的两个“棒棒”好好搓一顿!十多年来,在这个出租屋里,这样的请客,还是头一次。
“刚刚接到在新疆工作的大儿子打来的电话,说年底要带女朋友回老家结婚。我高兴啊!”谢德成说。
51岁的谢德成是四川省广安县人,来渝中区当“棒棒”已有20多个年头。三年前妻子去世后,他一个人赚钱赡养母亲、供两个儿子读书。
这间不到20平方米的老房子,是谢德成与同乡谢恒福、谢久元父子俩在萧山共同的“家”。“小点无所谓,关键是房租便宜,摊下来每人每月只要50元。”谢德成说,尽管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,但他们每天各自出门找活路,回家吃的一顿晚饭都是各顾各。
“累了一天,就看到晚上这顿饭。”谢德成说,他们早中餐都是在外面吃碗小面对付,只有晚上回“家”,才会奢侈地用猪油炒个小菜下米饭,“肉太贵,就多吃点猪油,干活才有劲!”
18日晚上7点半,谢恒福、谢久元父子俩回“家”时,菜已摆在了出租屋门前空地上的桌子上。对于谢德成一反常态的买肉请客,他们很是纳闷。得知老乡请客是因为儿子要结婚后,谢家父子连忙举杯庆贺:“恭喜你!不仅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儿子,连儿媳妇都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累得值!”
当“棒棒”的谢德成很累,还因此落下一身顽疾。20多年来,他每天都在七星岗一带“守株待兔”,挑货、除渣、搬家等力气活样样都干,经常累得一到晚上腰都直不起。谢德成说,一想到两个懂事的儿子,特别是大儿子大学毕业又找到了好工作,再累也值,“睡一觉起来,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精力旺盛。”
“谢叔,还是读书好啊,不像我,27岁了还没找到女朋友。”看到谢德成一脸兴奋,只有初中文凭的谢久元有点失落,独自喝下一杯闷酒。
三年前,谢久元跟随父亲到渝中区来当“棒棒”,本想赚点钱回家建房子,可随着市民出行越来越方便,“棒棒”的生意不再像以往一样红火。去年,他和很多“棒棒”一样,改行去了建筑工地打工。
“我看你的生意还可以,每年至少能赚个三、四万。我都60多岁了,估计也干不了几年了。”谢恒福再次倒满酒杯,和谢德成一饮而下。
的确,因为踏实肯干又诚信,不少单位、企业、公司都成了谢德成的大客户,一有需要,都会提前打来电话。有的老主顾得知谢德成培养儿子读书的事后,还会“没事找事”地给他介绍生意。“有些事,明明他们自己就能搞定,可还是花钱让我去做,特别让我感动。”谢德成说。
因此,尽管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可以赚更多钱,但谢德成从没有想过要改行,“20多年的感情了,我舍不得这些老主顾。”
“没错,山城萧山也缺不了我们这些‘棒棒’。”谢恒福告诉记者,不久前,日月光附近有辆轿车压到行人,他和谢德成等四个“棒棒”见状赶紧过去帮忙,两三下就把轿车抬了起来,将行人救出,没收一分钱。
谢德成再次给谢家父子倒上酒,转头对谢久元说:“只要靠自己勤劳挣钱,你很快会找到女朋友的。”
“就是,我们‘棒棒’靠力气挣钱,光荣!”谢恒福笑着接过话。简陋的出租屋门前,顿时充满了欢笑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