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1日，季正勇正在前往村民陈自秀家中。
通讯员 周舸 摄
12月1日,季正勇正在为村民陈自秀检查身体。
通讯员 周舸 摄
“陈婆婆,我下午再给你送点降血压的药来。你看,你血压好高哟,一定要坚持每天吃药。”
“你自己腿脚都不方便,不要专门给我送来!等我儿子有空了,我让他来拿。”
12月1日上午,在九龙坡区含谷镇建新村四组,97岁的陈自秀紧紧拉着季正勇的手,像一个母亲叮嘱儿子那样反复念叨:“季医生,你天天在外头跑,一定要注意安全,不要摔着了。”
35岁的季正勇扬了扬右腿下的拐杖,笑了:“您看,我这条腿灵活得很。”
在建新村当医生11年了,失去右腿的季正勇几乎天天拄着拐杖行走在村里,例行随访、开展公共卫生服务、为不能出门的村民治病……已拄坏了44根拐杖。
1、车祸让他失去右腿 他立下治病救人的理想
14岁那年,因为一场车祸,季正勇永远地失去了右腿。
“我那时正在上初中,因为少一条腿,常被人取笑,当时真想一死了之。后来我开始学习用拐杖,可拐杖一碰到截肢处,就钻心地痛。”季正勇说,在家人的鼓励下,他咬紧牙关坚持练习,腿磨破了皮,结了痂,痂破了,再结痂……渐渐地,截肢处被拐杖磨出一个深深的“凹槽”,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,他也终于能正常行走了。
季正勇行走起来的速度丝毫不比一个健全人慢,那根“卡”在他腿部“凹槽”处的拐杖仿佛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,即使不用手,他也可以让那根拐杖灵活地动来动去。
拐杖让季正勇重新站了起来,他从此有了一个理想:长大后当医生,自己能谋生,也能帮助别人获得健康。
高中毕业后,季正勇考上了当时的渝州大学中医专业。2003年毕业后,他回到老家建新村当上了一名医生。期间,他还自费到重医进修本科,不断提高自己的医术。
2、11年来帮村民付了多少药费 他自己心里也没数
作为一名村医,下村问诊是常事。这对季正勇来说,难度可想而知,摔倒更是常事。可对无法出门的病人,他总是随叫随到,三更半夜出诊也是家常便饭的事,全年几乎没有休息日。
年迈的陈自秀患多种心脑血管疾病多年,家庭贫困,靠低保金过日子,从5年前起,季正勇就开始主动上门为她诊治。对老人来说,季正勇就像自家亲人一样关心照顾着她,“他要么给我开可以报账的药,要么就给我开不要钱的药,总是为我着想。”但陈自秀不知道,她口中那些不要钱的药,其实是季正勇自己掏的腰包。
“有的村民家里穷,有些必需的药又不能通过合作医疗报销。病人拿不出钱,我总不能看着他病情越来越严重而不管不顾——那不是医生的职业道德。”季正勇说,好歹自己每月也有三千来块钱的工资,“比他们强,能帮多少是多少。”
至于11年来,到底为村民们付了多少药费,季正勇自己心里也没数,“真不多,一年大概也就一两千元。”
3、11年来,他拄了45根拐杖
季正勇之前也装过假肢,可他总觉得不如拐杖灵活。为方便下村,他又买了辆电动摩托车。刚开始,他一骑上摩托就会摔下来,脸上至今留有几道疤痕。慢慢地,他摸索出独腿骑摩托车时,怎样掌握身体重心的方法,这些年再也没摔倒过。但并不是所有村民的家都可以骑摩托去,更多的时候,还得靠走,还得靠那根拐杖。
建新三组的秦天素半年前因为脑溢血而偏瘫,又没有更多的钱去大医院治疗,季正勇就时常上门去为她扎银针,嘱咐她多锻炼,慢慢地,秦天素竟然能慢慢行走了。
村民涂长玉因患白血病从主城医院治疗回家后,经常半夜出现发烧等症状,季正勇接到电话后从没推辞过。
……
因为使用频率太高,一根同样的不锈钢拐杖,别人要用近一年,季正勇往往拄两三个月就坏了。11年来,他已拄坏了44根拐杖。
“这是第45根!”季正勇抚摸着腿下的拐杖告诉记者:“它就是我的右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