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耀华在他自制的“居民楼栋户情图册”上补充居民家庭情况。
记者 陈波 摄
61岁的郑耀华,被整个社区居民叫做“主任”,其实他连社区干部都不是——他只是合川区钓鱼城街道北门社区的一个居民小组长,也就是人们常称的“楼栋长”。
这个没有任何官方职务的“主任”,却在长达17年里,平均每年义务组织一次清掏下水道、化粪池的脏活,还自掏腰包负责楼道路灯的维护和电费。
在北门社区,大家都解决不了的一些问题,“主任”郑耀华一出面都能解决。问到为什么,居民们会说:“他是我们‘主任’啊!”
“主任”解决纠纷比警察快
在北门社区,郑耀华这个名字的知晓度恐怕不足50%,但要是提到“主任”一词,他的知晓度立即逼近100%。
“反正17年前不晓得哪个先喊的,后来就这么喊开了。”问到郑耀华这个“主任”称谓来由,居民们无人说得清他究竟是个什么主任;但这却毫不妨碍街坊们对郑耀华的喜爱和尊敬。
两年前的一个中午,社区有两个街坊邻居在坝子里不知为何打起来了。居民们有人喊着“主任、主任,有人打架啦!”有人拨通了110报警。
郑耀华端着饭碗从楼上窗户看了一眼后,一溜烟就跑了下来。郑耀华一露面,两人立即停手。
“他把我打伤了,我要上医院看伤!”
“是他先骂我的!”
郑耀华问清了前因后果,笑嘻嘻地说:“哟,你们俩这就演起武来啦?娃儿放学看到了,是不是还得跟你们这两个爸爸学几招哦?”
两人尴尬地低下头。随后郑耀华面色一正,分别点出了两人的错误。被打的不再坚持非要去医院拍片甚至还主动道了歉,打人的也愿意赔偿200元钱表达歉意。
几分钟后,警方巡逻车到达,双方当事人已离去。有街坊告知:“刚才打架的事啊,‘主任’已经解决了。”
17年来,他平均每年组织掏一次化粪池
北门社区是个老社区,居民楼都没有物管维护,所以下水道、化粪池经常会堵塞。去年春节期间,43号1栋2单元楼底的杨开英就尝到了这个苦头。
“大过年的,粪水漫进卫生间、厨房,你说有好恼火啊!”杨开英没辙,只有挨家挨户敲门,希望每户出点钱请人清掏下水道。
但杨开英是刚搬来不久的新住户,居民们也不熟悉她。做了一整天工作无果的她,伤心地哭了。有街坊给她悄悄支招:“去找‘主任’,他出面肯定行!”
“我听说过‘主任’,但是人家堂堂一个主任,会管我这个刚搬来的住户?”不明就里的杨开英有点犹豫。
“其实杨开英找到我时,我也为难,毕竟她不是住在我们这栋楼。”但郑耀华为难归为难,他还是跟着杨开英到了现场。
“那样子没法不管嘛!”郑耀华挠挠头皮,带着杨开英去做居民工作。有了“主任”出马,事情果然好办。后来郑耀华又帮着找到清掏队伍,花了三天时间终于解决了问题。
“说起来,组织掏化粪池这种事也算是轻车熟路了,平均一年一次吧。”郑耀华的话简单轻松,但只有亲身做过这些事的人,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。
他绘制了一本居民楼栋户情图册
1997年时,郑耀华只是一个楼栋的居民小组长,后来随着居民的增多,他成了三栋楼八个单元的居民小组长。
楼栋增加了,户数更多了。他原来张口就来的电话号码和各户情况,也逐渐出现了卡壳。
“好记性比不上烂笔头。”郑耀华想了一个招,用一本旧挂历的背面,制作了一本特殊的居民楼栋户情图册。
这本已经开线破损的图册上,八个单元的楼栋被工整地画成了楼层示意图,每家每户的电话、人口和基本情况都赫然在目。
“嘿嘿,没用好点的白纸,让你看出我的小气了。”郑耀华抚摸着破损的图册还有些不好意思。但在北门社区,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说“主任”郑耀华小气。
早些年电表入户后,楼栋路灯就无人管了。郑耀华不声不响地找到供电局,主动要求将路灯线迁入自家电表由自己付费,完了再自掏腰包把全部破灯泡换掉。
社区大妈要跳坝坝舞没音响,每人集资10块钱根本不够,郑耀华又补上了差价,终于搬来了音响。
……
可社区极少人知道,郑耀华的妻子患病需常年吃药,家境并不宽裕。但他总是说,这就是一点“小钱”,比起那些给灾区捐款的爱心人士,他这不算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