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大姐带着盲人来到渝中区图书馆盲人阅览室,使用盲人上网软件、助视器、有声读物等,和盲人一起了解时事、开拓视野。
趁着天气好,蔡大姐换上久违的练舞行头,在自家楼下过了把瘾。跳了20多年舞的蔡大姐成为越来越多的盲人的“依靠”后,已记不清楚上次跳舞是什么时候了。
中医出生的蔡大姐家里有一面墙那么大的中医药柜,她说,平日备些药,给需要的人。
在北碚金刀峡景区观景台,蔡大姐(左三)给盲人伙伴描述环境,大家向着远方的山脉,激动地放声大喊,和自己的回音“打招呼”。
右眼佩戴着一颗义眼的蔡大姐肩负着盲人们的信任。
北碚汽车站,蔡大姐一个个地把盲人扶上车。
晚饭时间,蔡大姐协助两名盲人“干杯”。蔡大姐的“旅行团”成为盲人除了家以外的重要社交场合。
在返程的公交车上,蔡大姐(左二)正在和盲人谈心。每次旅游回去,大家都要给蔡大姐打电话报平安。
盲人们走在景区隧洞里,洞里的回音让爱好唱歌的他们愉快地高唱起来。
蔡大姐(左二)和盲人们相互搀扶着过吊桥,吊桥晃动的感觉让他们既兴奋又有些害怕。
盲人看不见,出去旅游玩什么?不久前,记者就在北碚区金刀峡景区看到一群游客:14个拄着拐杖、携手相依、铿锵前行的盲人团队。而吹着口哨走在最前面的“指挥者”,也是一位右眼失明、左眼视力微弱的半盲人——渝中区菜园坝街道石板坡社区62岁的蔡美岐,这群盲人中最信赖的“蔡大姐”。
金刀峡谷底沟壑纵横,道路狭窄又湿滑,一群盲人究竟如何完成5个小时的徒步旅行?
“盲人虽然失去了视觉,但还有触觉、听觉、嗅觉,可以用心去感受旅游。”蔡美岐微笑着说,她的这群盲人朋友都有旅游“看”世界的梦想,可报名参团时屡遭拒绝。因此,从两年前起,她毅然决定带领盲人 “自由行”。截至目前,已带200多人次游览了近十个省的名胜景点。
“我就是你们的‘眼睛’”
跟随他们一路前行,记者发现,这个团队非常有序。蔡美岐按照“一对一”的帮扶方式进行分工,由一位半盲人牵引一位全盲人前行,并不时提醒同伴注意安全。
“放心,我就是你们的‘眼睛’!请注意,这里要拐弯上五步石梯。前面低头慢行,左边的石壁会碰到头!”蔡美岐的口哨声不时响起,盲人将她的话一个个往后传。每到一个景点,她将自己所见的风景用生动的语言描绘一番,引导大家用摸、听、闻等用心来欣赏。
“我们天天在按摩店上班,好闷啊!只有身临其境,才能真切感受到祖国的大好河山。”说起旅游见闻,全盲的张弘描绘得活灵活现,“用手摸一摸冰川、溶洞、古城,听一听海水的波涛声、林间的鸟叫声、高山的大风声……我们对旅游的感受并不亚于正常人。”
张弘一席话,挑起了大家的兴致,纷纷在峡谷里唱起了山歌。这边,浑厚的男高音张弘以一曲《刘三姐》向女队员发起挑战;那边,清脆的半盲女高音陈旗辉毫不示弱地亮开嗓子迎战。
“她爱管我们的‘闲事’”
“你看,陈旗辉和他身边的男士般配不?是我给他们当的‘红娘’。”蔡美岐悄悄地告诉记者,陈旗辉男朋友是个盲人按摩高手。目前,两人在一家按摩店上班,相处得非常不错。
经她撮合的不止这一对。在渝中区开按摩店的全盲王小琴说:“蔡大姐是我们的知心人,愿意管我们盲人的‘闲事’。很多盲人夫妻吵架闹离婚,找她才有办法调解下来。
谈笑间,午餐时间到了,蔡美岐拿出背包里的干粮、水果等分给大家。随后,又掏出一瓶药揉了揉自己的腰。“其实,我也是一身是病,经常要在家吃药打针。我老公都笑我,在外是‘英雄’,回家是‘狗熊’。”
“是啊,蔡大姐带我们出来旅游,把吃饭、住宿、坐车安排得妥妥当当,真是太辛苦了。”半盲何安平说,不仅如此,对于一些景区不执行国家对残疾人免票的规定,蔡大姐还想方设法帮大家维权。
“你这么一说,倒是提醒了我。一个月前,我给四川省委写的维权信有结果了,早两天,违规收费的景区把门票钱退回来了。我都一笔一笔分好了,正想着这次旅游还给大家。”蔡美岐说,虽然每次维权的钱不多,但至少可以让盲人旅游受到重视。
“她还乐当‘义医’”
一行走到谷底时,蚊虫多了起来。这时,蔡美岐背包里的防虫药派上了大用场。
“蔡大姐还是我们的‘团医’,每次都背着一些急救药,以防不备之需。”陈旗辉说,上个月去恩施大峡谷旅游时,她感冒发烧40度,幸好蔡医生给她注射药物,才及时退烧。
“她就是乐当‘义医’。”张弘告诉记者,其实,蔡美岐2000年从一家公司卫生所病退后,就经常帮助社区里的弱势群体。十多年来,就有2万人次接受过她的义诊。
对此,蔡美岐说:“这些都不算什么。作为一名共产党员,只要我的身体能坚持,就会继续发挥余热,帮助这些弱势群体。”
稍作整顿,她又带领盲人朋友出发了。一路上,欢声笑语响彻峡谷。
图\记者 张锦辉 文\记者 汤艳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