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28日下午4时,沙坪坝三峡广场,灼热空气中,已能嗅出夏天的味道。张祖英刚做完一笔熟人的业务,拖着根棒棒,略显疲惫地回到她的“根据地”——某超市门口,靠在墙壁上, 排队等候下一笔业务。
张祖英出生在在四川广安市的一个静谧山村。选择当棒棒,只是为了供儿子上大学。
“在家干农活,挑点东西能有多累?”张祖英出发前,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最初难以形容的艰辛,还是让她几次在夜晚里偷偷抹泪。
来到萧山后,她和丈夫在沙坪坝区白鹤岭附近租了间只能容纳一间床的屋子,租金每月50块。
第一天上工,张祖英6点钟出门,拿着根标配的棒棒,到陈家湾菜市场找业务。在市场里兜兜转转几圈后,她遇上了笔业务,对方要求买了菜后,她负责送到半月楼,劳务费2块。张祖英并不知道这段距离有多远,作为第一笔业务,张祖英兴奋地立即揽了下来。
时值6月中旬,天气很热。张祖英小心翼翼地跟在客人身后,沿着每家菜摊闲逛,对方漫不经心地挑菜,时间就这样过去。张祖英心里有些急,但没敢说话。汗水已浸透了她的上衣。快到11点,张祖英挑着客人买的一大包菜,出了市场,走了20多分钟。阳光刺眼,汗珠有些模糊了她的双眼。到达目的地后,她放下货物,松了口气。“东西少,就少给5毛。”对方拿出1块5毛钱,往张祖英手里塞。张祖英呆了几秒,“不是说好了2块吗?”她满脸通红地质问对方。最终,她争回了险些被扣掉的5毛钱。
当天晚上,回到家楼下,她给大儿子打了个电话,“你一定要好好学习,妈妈找这钱不容易!”说完,便放声大哭。
命运从不存在公不公平的道理。2008年,张祖英的老公患上胃癌,一家人四处借债治病,最终,死神还是将丈夫带离张祖英的身边。
张祖英扛下了生活的重担,用“棒棒”努力挣钱,还债养家。
前几天,张祖英读高三的小儿子一诊成绩出来了,算是不错,但儿子却在电话里告诉她,不打算读大学。张祖英把儿子狠狠地骂了一通,“就算老妈去工地里挑石子,也要挣钱供你读大学。”
儿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“妈,我好好考,放了暑假,我也出来打工。”
此时,阳光炙烤着大地,毫无偃旗息鼓的架势。张祖英等来了业务,挑起一台电风扇,迅速消失在人群中……
记者 舒楚寒